十二道闪烁着幽蓝寒光的玄奥符篆自她指尖激射而出,精准无比地飞向寝殿
的十二个方位,瞬间没入墙壁、地板、梁柱之中!一股无形的、强大至极的禁锢
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姜青麟只觉周身经脉猛地一麻,如同被万载寒冰冻住!任督二脉瞬间被封死,
体内流转的灵气戛然而止!
更可怕的是,连他的舌尖都仿佛被冻僵,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
睁看着母亲周身开始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冰蓝色的光芒……
第七章 蓝郁金香
寝殿内,幽蓝的青铜鹤灯将扭曲的人影投在星宿帷帐上。
李清月广袖一挥,十二道寒冰符篆精准烙印殿内节点。
冰冷彻骨的禁锢之力轰然降临!
姜青麟经脉如遭万载玄冰冻结,剧痛麻痹席卷全身!任督二脉瞬间封死,奔
涌的灵力戛然而止。
一股柔韧巨力不容抗拒地将他裹挟着,重重摔在铺满锦被的宽大床榻上。
舌尖僵硬,连呜咽都发不出,鼻尖只余枕上母亲那独一无二的冷梅幽香。
「莫动。」李清月的声音近在咫尺,冰冷决绝,如行祭礼。
她指尖凝结冰晶霜华,带着刺骨寒意,顺着他紧绷的颈线滑下,最终停在起
伏的锁骨。
「灵犀种玉,凶险异常,需身心全然放松。此刻,解你元阳锁。」
她呵出的寒气在姜青麟滚烫胸膛凝出霜花,与他痛出的热汗交织,冰火两重。
他被封禁,只能瞪大双眼。
眼前的母亲反常至极——平日一丝不苟的青丝如瀑倾泻,几缕发梢扫过他绷
紧的腹肌,激起心悸酥麻。
那严谨如铠的交领襦裙,竟松开了最上两颗盘扣,露出一截晃眼的雪腻颈项
与精致锁骨。
「看什么?!」李清月猛地掐住他下巴,元婴威压轰然爆发,震得玉铃乱响,
空气凝固。
可姜青麟瞳孔骤缩——母亲冰雕玉琢的耳垂,竟染上了晚霞般的绯红!
与她冰冷的威压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
「闭眼。」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
姜青麟眼前一黑,视觉也被彻底封禁,彻底沉入黑暗。
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
头皮发麻,心中呐喊未歇,身侧床榻忽地下陷。
那股熟悉的幽兰冷香混合着母亲独特的温软体息,强势侵入他的感知。
接着,微凉柔滑的发丝如羽毛扫过他裸露的锁骨,带来细痒。
随即,一片温软饱满、弹性惊人的绵软,沉甸甸地压在他右臂之上——母亲
竟将头枕在了他的手臂上!
这个认知如同惊雷炸响!
那高高在上、清冷疏离的仙子母亲,从未与他有过如此…近乎依偎的肌肤相
亲!他呼吸骤停。
「你还记得……」李清月的声音异常柔软,带着十七年未闻的怀念,穿透岁
月尘埃。
冰凉纤细的手指,带着执笔薄茧,小心翼翼穿过他蜷曲的手指,然后—十指
紧扣!她的手比他想象中小得多,此刻却死死抓着他,如同抓住唯一的浮木。
「……那年你送我的蓝郁金香吗?」
姜青麟想说「记得」,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因哑穴被封,只能化作无声的
呐喊。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七年前父王刚过世三个月,巨大的悲痛尚未散去,泸
州又遭逢百年不遇的暴雨洪灾。
母亲李清月,那个刚刚失丈夫、强撑着接手封地军政的女人,整日整夜地伏
在堆积如山的案牍前,眼底的青影一日深过一日,身形也日渐单薄。
某个天色未明的清晨,他偷溜出王府,凭借着初生牛犊的莽撞和一点微末修
为,独自穿越危机四伏的边境线,攀上妖国境内传说中生长着神奇蓝郁金香的绝
壁。
回来时,衣衫褴褛,身上布满被妖兽利爪和尖石划开的伤口,鲜血淋漓,却
还记得用最后一点微弱的灵力,小心翼翼地护着怀中那几支沾着晨露、在绝境中
绽放出梦幻般幽蓝光泽的郁金香,不让雨水打落一片花瓣。
「那天我找遍王府不见你,差点疯了…」
她声音带着深藏的恐惧与后怕,滚烫的液体猝然滴落在他手臂上,灼得他心
尖剧颤!「回来时,你像个血人…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束花…」
又一滴、再一滴滚烫的泪,接连砸在他起伏的胸膛,如同烙印。
母亲…哭了?!
这震撼远超一切。
在他记忆里,她是在父王灵柩前都未曾落泪的冰霜。
「我把它…狠狠摔在地上…」她声音发颤,浓重鼻音里是无法掩饰的悔恨。
一只微凉颤抖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带着迟来的痛楚与怜惜,在他记忆中
留下掌印的地方,极轻地摩挲:「…还打了你…」
「…可你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脸上还带着红肿掌印…」
记忆中那倔强的小身影,踮脚高举面碗,笑容纯净如破云阳光:「娘亲,生
日快乐!」
那是他唯一一次见母亲落泪,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滚落,坠入那碗清澈的面汤
里,激起一圈圈细微而永恒的涟漪。
「我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幕,永远,永远……」她的声音低如叹息,带着刻骨
铭心的眷恋和某种诀别般的哀伤。
衣带解开的窸窣声突兀响起。
身上一凉,外袍中衣尽褪!微冷空气拂过他赤裸的胸膛、小腹,激起一片鸡
皮疙瘩。
前所未有的赤裸感带来强烈不安。
「放松。」李清月的气息喷在他敏感的耳廓,温热酥麻。
随即,一只带着冰雪寒意与奇异暖流的手掌,稳稳覆上他丹田气海!精纯磅
礴的冰寒真气如涓涓冰泉,刺骨注入因元阳锁而滞涩的气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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