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的并购咨询项目，要进入最后的攻坚阶段了。”刘淑芳开门见山，
声音清冷，“上周，吴季发和张春然出差回来后提交的初步报告和数据包我看完
了。”
她罕见地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这让孙元一的心也提了起来。
“怎么说呢……”刘淑芳摘下眼镜，指尖揉了揉鼻梁，看起来有些疲惫和烦
躁，“这份报告，太漂亮了。”
孙元一翻开眼身前放着的报告，简单看了一遍，眼角瞟到刘淑芳一幅认真讨
论工作的样子，也收起了对这女人的防备，进入工作状态：“您是指财务模型和
前景预测部分过于乐观了吗？”
“是，但远不止于此。”刘淑芳将显示器转向孙元一，屏幕上是一张色彩鲜
明的曲线图，“华源的应收账款周转天数，近两年持续优化。报告里的解释是他
们加强了内部回款管理。可据我所知，他们下游最大的几个客户本身就在全行业
收缩信贷周期。这到底是华源自身管理能力的提升，还是他们搭了趋势的便车，
把被动的结果包装成了主动的功劳？报告里对此避而不谈，一味唱好。”
她手指轻点，切换到另一份文件：“还有这里，他们的供应链成本预测。这
个曲线平滑得像教科书里的案例，完全忽略了原材料价格的季节性波动和潜在的
国际贸易风险。张春然这个人我了解他。”刘淑芳语气里多了几分嘲讽的意味，
“他最擅长做这种选择性呈现，把所有不确定性都藏起来，给你一个看似完美的
结论。”
孙元一看着屏幕上的图表，眉头也皱了起来。刘淑芳这个女人虽然和他不对
付，但能力确实很强，凭借她作为总裁的商业直觉和宏观视野，不用细看就嗅到
了报告中虚假繁荣的味道。
他领会了刘淑芳的意思：“刘总，我明白了。您是怀疑这份报告的结论是建
立在经过美化和筛选的数据基础上的，其根基并不可靠。它可能没有明面上的问
题，但通过隐藏部分事实，引导出了一个过于乐观的结论。”
“我怀疑的不只是结论，我怀疑的是他们的动机。”刘淑芳的眼神骤然变得
锐利，“而现在，我需要验证我的怀疑。”
她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直直地看向孙元一，“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你
绕开他们已经整理好的所有东西。直接去看华源提供过来的最原始数据。我要你
忘了他们的所有结论，从零开始，用你的方法，对这些原始数据进行一次最彻底
的独立审计和建模分析。这件事，我只相信你。”
说实话，孙元一没懂这个女人为什么说只相信他，他们说到底也只是上下级
同事的关系。要是放在以前，他听了这话或许还会感动一会儿，可自从知道这个
女人给他下过药，现在听她这话，孙元一只觉得像是某种高段位的ＰＵＡ。
不过转念一想，她的话或许也有几分真意在里面。如今在公司里，也只有自
己和张春然是明面上的死对头。这个女人能稍微信一些的，恐怕也只有自己这位
“敌人的敌人”了。毕竟，连她身边最亲近的秘书都是吴季发安插的人，可她为
什么不清理掉林秘书这人呢？这点孙元一不止一次地想过，完全猜不透她葫芦里
卖的什么药。
他压下心中的思绪，将注意力拉回到眼前庞大的任务上。如此浩瀚的原始数
据，要进行彻底的审计和建模分析……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刘淑芳，试探着问
道：“刘总……这个项目……就我一个人搞？”
刘淑芳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冲着孙元一一个莫名的笑：“当然不是。
”身体微微前倾，那对撑得快蹦出西装的大奶子就这么放在了办公桌上，原本随
着重力微微下坠的乳型被托得甚是高挺，看着就想诱人犯罪。
“谁说只有你，这不还有我吗。”
孙元一控制不住的在那搁置在桌面的山峰上扫了一眼，心里嘀咕着：“我靠，
这对奶子也太大了，跟我妈那涨奶的奶子大小都差不多了‘，赶忙收拾了下表情，
恢复了应有的错愕：”“我们两个？刘总……您确定吗？这个工作量怕是要把我
们累垮……”
“你不用担心人力，”刘淑芳收起了刚才嘴角的笑意，“我会从芳瑶调一个
组来协助我们。公司里的人，我不放心。”
‘芳瑶？’听到这个词，孙元一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他搜遍了自己来
公司后的记忆，似乎又从未听过这个名字。难道是一家外部公司？但刘淑芳的语
气却像是在调动自己的私兵。
既然总裁都说了有团队帮忙，他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既然之前已经和关珊雪讨论好要主动寻找机会接近刘淑芳，探查她的真实目
的，那么眼下这个任务，无疑是天赐良机。本来工作态度就极其认真的他，也不
像以前刘淑芳留他加班那样抗拒了。说不定还真能借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接近
这个深不可测的女人，博取她的信任，挖出更多的秘密。
想到这里，孙元一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把这个项目作为最高
优先级。”
刘淑芳满意地点了点头：“嗯，那边的团队会负责远程的人力支持。但最核
心的审计和建模，必须由我们亲自完成，以确保万无一失。所以，为了绝对的保
密。”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你手里现在的工作交给副手去
做。从明天开始，到我办公室里上班。”
突如其来的任务，打乱了孙元一的安排。他还说计划着这周之后的休息日再
去医院做一次精子检查，毕竟上周由于医院设备的问题，精液样品全都报废了。
可刘淑芳对华源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非同一般，孙元一心里也清楚，华源不仅是
公司的老客户，其早年的一个奠基项目甚至就是出自他之手，他还和对面一个管
理层成为了好朋友，于情于理，他都无法不上心，更何况，这个项目也是他拉近
和刘淑芳关系的最好时机，得好好的把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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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清冷，“上周，吴季发和张春然出差回来后提交的初步报告和数据包我看完
了。”
她罕见地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这让孙元一的心也提了起来。
“怎么说呢……”刘淑芳摘下眼镜，指尖揉了揉鼻梁，看起来有些疲惫和烦
躁，“这份报告，太漂亮了。”
孙元一翻开眼身前放着的报告，简单看了一遍，眼角瞟到刘淑芳一幅认真讨
论工作的样子，也收起了对这女人的防备，进入工作状态：“您是指财务模型和
前景预测部分过于乐观了吗？”
“是，但远不止于此。”刘淑芳将显示器转向孙元一，屏幕上是一张色彩鲜
明的曲线图，“华源的应收账款周转天数，近两年持续优化。报告里的解释是他
们加强了内部回款管理。可据我所知，他们下游最大的几个客户本身就在全行业
收缩信贷周期。这到底是华源自身管理能力的提升，还是他们搭了趋势的便车，
把被动的结果包装成了主动的功劳？报告里对此避而不谈，一味唱好。”
她手指轻点，切换到另一份文件：“还有这里，他们的供应链成本预测。这
个曲线平滑得像教科书里的案例，完全忽略了原材料价格的季节性波动和潜在的
国际贸易风险。张春然这个人我了解他。”刘淑芳语气里多了几分嘲讽的意味，
“他最擅长做这种选择性呈现，把所有不确定性都藏起来，给你一个看似完美的
结论。”
孙元一看着屏幕上的图表，眉头也皱了起来。刘淑芳这个女人虽然和他不对
付，但能力确实很强，凭借她作为总裁的商业直觉和宏观视野，不用细看就嗅到
了报告中虚假繁荣的味道。
他领会了刘淑芳的意思：“刘总，我明白了。您是怀疑这份报告的结论是建
立在经过美化和筛选的数据基础上的，其根基并不可靠。它可能没有明面上的问
题，但通过隐藏部分事实，引导出了一个过于乐观的结论。”
“我怀疑的不只是结论，我怀疑的是他们的动机。”刘淑芳的眼神骤然变得
锐利，“而现在，我需要验证我的怀疑。”
她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直直地看向孙元一，“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你
绕开他们已经整理好的所有东西。直接去看华源提供过来的最原始数据。我要你
忘了他们的所有结论，从零开始，用你的方法，对这些原始数据进行一次最彻底
的独立审计和建模分析。这件事，我只相信你。”
说实话，孙元一没懂这个女人为什么说只相信他，他们说到底也只是上下级
同事的关系。要是放在以前，他听了这话或许还会感动一会儿，可自从知道这个
女人给他下过药，现在听她这话，孙元一只觉得像是某种高段位的ＰＵＡ。
不过转念一想，她的话或许也有几分真意在里面。如今在公司里，也只有自
己和张春然是明面上的死对头。这个女人能稍微信一些的，恐怕也只有自己这位
“敌人的敌人”了。毕竟，连她身边最亲近的秘书都是吴季发安插的人，可她为
什么不清理掉林秘书这人呢？这点孙元一不止一次地想过，完全猜不透她葫芦里
卖的什么药。
他压下心中的思绪，将注意力拉回到眼前庞大的任务上。如此浩瀚的原始数
据，要进行彻底的审计和建模分析……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刘淑芳，试探着问
道：“刘总……这个项目……就我一个人搞？”
刘淑芳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冲着孙元一一个莫名的笑：“当然不是。
”身体微微前倾，那对撑得快蹦出西装的大奶子就这么放在了办公桌上，原本随
着重力微微下坠的乳型被托得甚是高挺，看着就想诱人犯罪。
“谁说只有你，这不还有我吗。”
孙元一控制不住的在那搁置在桌面的山峰上扫了一眼，心里嘀咕着：“我靠，
这对奶子也太大了，跟我妈那涨奶的奶子大小都差不多了‘，赶忙收拾了下表情，
恢复了应有的错愕：”“我们两个？刘总……您确定吗？这个工作量怕是要把我
们累垮……”
“你不用担心人力，”刘淑芳收起了刚才嘴角的笑意，“我会从芳瑶调一个
组来协助我们。公司里的人，我不放心。”
‘芳瑶？’听到这个词，孙元一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他搜遍了自己来
公司后的记忆，似乎又从未听过这个名字。难道是一家外部公司？但刘淑芳的语
气却像是在调动自己的私兵。
既然总裁都说了有团队帮忙，他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既然之前已经和关珊雪讨论好要主动寻找机会接近刘淑芳，探查她的真实目
的，那么眼下这个任务，无疑是天赐良机。本来工作态度就极其认真的他，也不
像以前刘淑芳留他加班那样抗拒了。说不定还真能借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接近
这个深不可测的女人，博取她的信任，挖出更多的秘密。
想到这里，孙元一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把这个项目作为最高
优先级。”
刘淑芳满意地点了点头：“嗯，那边的团队会负责远程的人力支持。但最核
心的审计和建模，必须由我们亲自完成，以确保万无一失。所以，为了绝对的保
密。”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你手里现在的工作交给副手去
做。从明天开始，到我办公室里上班。”
突如其来的任务，打乱了孙元一的安排。他还说计划着这周之后的休息日再
去医院做一次精子检查，毕竟上周由于医院设备的问题，精液样品全都报废了。
可刘淑芳对华源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非同一般，孙元一心里也清楚，华源不仅是
公司的老客户，其早年的一个奠基项目甚至就是出自他之手，他还和对面一个管
理层成为了好朋友，于情于理，他都无法不上心，更何况，这个项目也是他拉近
和刘淑芳关系的最好时机，得好好的把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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