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于是面对那白色
的睡衣裹着这具清冷的娇躯，以及那娇躯下勾勒出的令人心中激荡的曲线，我那
晒黑的脸忽然变得通红，直到耳根。

　　当然此刻的我对自身这一变化无从得知，那是多年后我依偎在这一对乳房上
回忆这一幕时，它的主人调侃我那时候的表情，简直像个饿坏了的婴儿。

　　她翘腿坐在红色的塑料凳子上，一双老气的水晶凉鞋裹着一双小巧娇嫩的脚，
粉白色的趾甲调皮地露在外边，微微摇晃，上下是一套藕荷色V 领睡衣，夏天的
短款，白皙的胳膊露在外边，一手斜撑着脑袋看向路口的车水马龙。

　　黑色长发胡乱扎了一把，垂在后脑的发髻上几缕头发飘散开来，额前两侧的
龙须刘海在晚风中熹微地晃动，眉心有一颗红痣，神游天外的双目有些灰暗，似
乎刚刚哭过。

　　她安静地坐在那儿，好像整个世界与她无关。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心里涌起一阵悲漠，她孤单寥落的背影使我顾影自怜，
而一份莫名的熟悉与痛心让我久久默立，全然忘记喝水这件事情。

　　或许是因为站得久了，她忽然回过神来，我忙把视线移开，有些尴尬地乱瞄，
她似乎明白了我的囧境，指了指柜台上一个盒子，说：「杯子在那儿。」说话咬
字清楚，不徐不急，声音却有些清冷，没有什么感情，单论声音倒像是有三十多
岁了，听不出哪里的口音。

　　「谢谢。」我尴尬地挠了挠头，可是取了杯子，却接不来水，那饮水机是电
控的，带一个儿童锁，我一时没弄明白，举着杯子站半天，鼓捣好一阵子。

　　她似乎一直在观察我，就在我要放弃时，她转过来，并未起身，而是俯身越
过方桌前倾，在饮水机上按下一个开关，滴的一声，水就出来了。

　　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她脸上却仍是没什么表情。

　　可是真的是太大了，我没忍住目光下移，落在她的胸口上，伸手的那一个动
作使得她欠身靠向我，宽松的睡衣自由下垂，露出里面浑圆丰满的胸脯，高高耸
立的两颗红豆好像刚睡醒，四周地乳晕并不大，颜色很淡。

　　这一闪而过的风光使我的胸腹一阵荡漾，兴奋的情绪使我难以自抑，下身立
马起了反应，因为出了很多汗，裤子贴得很紧，一顶高高的帐篷立起来，正对着
她的侧脸。

　　好在她并未察觉，无神的目光依旧落在外边渐渐合拢的暮色，我弯腰再次说
了声「谢谢」，把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再接了一杯，便回到我的位置上去。

　　不一会儿，老板娘从后厨拎着一份打包好的汤面出来，喊了一声秋姐，那人
接过东西，脸上终于有点表情，露出浅浅的笑，有些生硬勉强，「谢啦，没带手
机，回头转你，」她说道，不等老板娘回应，说罢便出了店门。

　　我自然是不好意思再回头看一眼，心里有些恋恋不舍的感觉。

　　老板娘扭头接着对我说：「你的等一下，就快好了，」又钻进了帘子后边。

　　我这会儿再走到门口，她已经走出去一段路，漫步走向小区，提溜着面，清
瘦的背影在黄昏里晦暗不清，波浪般的长发在披散开来，不多一会儿，在转角消
失不见了。

　　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失落感，在重返故乡的第一个夜晚，我遇见了一个素未谋
面本地女人，可是她竟和我一样在这里找不到归宿，多年后我无数次想起这个令
人心碎的背影，忽然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悲凉。

　　「面好了，」老板娘见我站在门口，表情有些玩味。

　　我忙着解释：「刚到这里，感觉这城市好大，像要吃人一样。」不待她回应，
就坐吃起我的面来。

　　虽是素面，但分量相当够，也不烫，我便囫囵开动了。

　　吃到一半有些噎住，一杯水递过来，抬头见老板娘系着围裙站在边上，我忙
接过，缓了口气。

　　「几岁了？」她问，顺势在我对面坐下。

　　我心里一紧，放下碗筷，不敢抬头看她。

　　嘴里含糊着，说：「二十。」

　　老板娘惊讶地伸头过来，打量我低垂的脸面，哈哈笑道：「你还二十？个子
都没我女儿高，」

　　转而收敛起嘻笑的态度，略带严厉地盘问道：「快说，是不是从家里跑出来
了？」

　　我有点慌张，忙站起来说不是，说着就要背起东西往外走。

　　老板娘见我反应那么大，一把拉住我，把我摁回座位上，说：「你怕什么？
我是看到你背包上写着『XX福利院』的字样，觉得有些古怪，于是多问了一嘴，
你要不乐意说，我就不问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去处。」

　　继而换了个温和的语气，说：「长个的年纪怎么能不吃肉，到时候该长不高
了。」说着便拿起我的筷子，从我的面碗底下翻出瘦肉来，还有一个荷包蛋。

　　她把筷子递给我，有些顽皮地笑了笑。

　　我心里一酸，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一路上东躲西藏，怕别人把我抓回去，伪装得像个大人，可眼前的这个老板
娘一下看破了我，却让我不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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