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锦衣卫长得膀大腰圆,眼睛像铜铃一般,透着一股子凶狠。
他迈步到屋中央,四下扫了一圈,眼光落在小几上那只未喝完的酒碗上,又
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的酒香和脂粉气,立刻转头看向同伴。
二人对视一眼,大手已按在刀柄上,作势就要抽刀!
柳燕见瞒不过去,只好强压住心慌,笑道:「嗯……实不瞒爷,方才是个与
奴相好的小厮,听见楼下闹腾,怕叫人撞见,被妈妈赶出去,已从后窗走了。」
她指了指窗户,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儿,真教人怜惜。
那魁梧锦衣卫哼了一声,走过去推窗一看,见外头果然有条窄廊通往后院,
便不再多疑。
他转过头来,又瞪了两个妓女一眼,警告道:「再敢隐瞒,仔细你们的舌头!」
随即便与另一名锦衣卫一道,草草搜查了一番,确认无人后匆匆离去,显然
是急着去查访其他房间。
等脚步声远去,云璟才从屏风后走出来,额头上已渗出一层冷汗。
「多谢二位相助。」
云璟从袖中摸出两锭银子,分别放入两名妓女手中。
「今日之事,还望二位守口如瓶。」
柳燕收下银子,笑道:「云少爷请放心,奴家嘴严得很。」
云璟吃了几口残酒压惊,正要再说些荤话,却见门口人影一晃,春江楼的老
鸨儿已站在那里。
那老儿年近五十,涂脂抹粉,满脸褶子堆笑,快步过来,俯在云璟耳边道:
「云公子,您且听老身一句劝,今夜不宜久留。听闻西城也去一批锦衣卫,此刻
正在各处查访。」
她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眼珠子却滴溜溜转着,显然是知晓些内情。
云璟闻言,酒意顿消三分。
锦衣卫作风狠辣,犯在他们手里,无事也要挨几下板子。
云家虽在江都根基深厚,却也不敢与这些天子亲军正面相抗。
「多谢妈妈提点,改日我必重谢。」云璟起身拱手,走出雅间,与门外候着
的小厮吩咐备轿。
他跟在小厮后面,正欲下楼,忽听隔壁雅间传来低沉的谈话声。
虽然说话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云璟耳力极好,还是听清了几句:「……听
说这次是针对江南几家豪商,都是涉嫌通倭的……王家已被抄了,家主已下了诏
狱……」
「嘘!慎言!这等大案,岂是你我能议论的……」
云璟听了这话,心头似被重锤敲了一下。
他虽纨绔,却不傻,家中产业牵连甚广,若真如商贾所言,那云氏也免不得
受一番调查。
当然,通倭之事绝无可能。
父亲云天青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那些个倭奴,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只是其他豪族虎视眈眈,早就盯上了云家这块肥肉,此番混水摸鱼,诬告构
陷也是有可能的。
自己平日虽行事放浪,但关系到全家安危,也得谨慎行事了。
心中一番计较,云璟没有多做停留,快步走出春江楼。
夜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小厮已在楼下备好轿子,四名轿夫站在风雪中等候。
「小心些,雪天路滑。」云璟吩咐道,随即登上轿子。
轿帘放下,隔绝了外界的风雪,却隔不断他心中的忧虑。
轿子在夜色中穿行,云璟靠在轿壁上,思绪纷飞。
其实朝廷查办江南商贾,自己也不是毫无察觉。
三年前父亲云天青临终前,曾单独将他唤入密室,郑重地交给他一枚玉佩,
说是危难之时可保他一命。
当时他不解其意,只当是父亲临终前的胡言乱语,如今想来,或许父亲早有
预感。
想到父亲,云璟的思绪又不由自主地转向了母亲柳巧巧。
父亲去世后,家中大小事务全靠母亲撑持。
虽说兄长云德已经接掌家业,但真正的主心骨还是母亲。
念头一转到母亲身上,云璟的唇角不禁微微上扬。
柳巧巧今年虚岁三十六,却保养得宛如二十出头的少妇。
生得肤白胜雪,眉眼如画,一头乌发如瀑垂下,常挽成松松的髻,斜插一支
碧玉簪。
她身段丰腴,胸前那对硕大的奶子,即使穿着宽松的襦裙也遮不住,鼓鼓囊
囊地撑着衣料,走路时微微颤动,似要溢出来。
腰肢纤细得好似一掐就断,偏偏臀部又圆润饱满,肉感十足,每每走动,丝
裙下两瓣臀肉便随之摇曳,叫人移不开眼,恨不得上前一把握住。
更妙的是她那双玉足,小巧玲珑,约摸四寸左右,裹在绣花鞋中,走起路来
莲步轻移,颇有「步步生莲」之态。
记得小时候,每次他犯了错,父亲要罚他时,总是母亲出面相护。
父亲在外人面前威严肃穆,但在母亲面前却总是温柔体贴,连说话的语气都
会柔和许多。
而自己,在母亲的溺爱下,早已养成了纨绔习性。
这几年来,几乎每日都要流连青楼酒肆,挥金如土。
母亲对此虽有微词,却从不严厉呵斥,每次见他醉醺醺回来,只是不痛不痒
地嗔怪几句,嗓音软得像春水淌过石头,可眼里却满是疼惜。
云璟记得,上回醉得狠了,柳巧巧亲自煮了醒酒汤,端到他跟前喂他喝。
那汤清甜微酸,暖得他心窝子发烫,他趁势一头栽进她怀里,脸颊蹭着她胸
前那对软乎乎的肉团,隔着丝衣都能感觉到那两处的温热滑腻。
「璟儿,又喝成这样,往后可得收敛些……」柳巧巧轻声责备,手却温柔地
抚着他的后脑勺。
云璟当时醉得迷糊,只觉母亲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钻进鼻子里,叫他心猿意
马。
他眯着眼,脸颊在她胸口蹭了蹭,嘀咕道:「阿娘最好了,儿子知错了。
嘿嘿,阿娘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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