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有所不知,据江湖流传,这身为玄武的男人,万中无一。玄武,那龟蛇同体的神兽。龟头其名其形均与这阳根的龟头一般无二,龟头一旦咬住猎物就持而不懈,绝不松口;而蛇这东西,蛇性本淫,最爱钻入那细小裂缝之中,爱好那温热潮湿处所。而一旦龟蛇同体,对女人将具有强大吸引力和征服欲。”
“这也就是说,身为玄武的男人,阳物强壮粗猛而持久耐用,并且性欲澎拜,阳气十足,任何女人见了都会分外沉迷。”
吴贵老脸上精肉颤动,显然是十分自豪。
“那本宫也在其中喽?”
“那是——”吴贵被胡美人随口一引,差点祸从口中,连忙改口,“自然不能的。“
“娘娘折煞老奴了。您天生凤体,高贵优雅,怎么可能,,,,,是老奴一时嘴上得开心了,娘娘恕罪。”
胡美人嘴角轻轻一笑,“那你来此,是想告诉本宫,你已经爬上了明珠夫人的床?”
吴贵又是被胡美人的伶牙俐齿整得噎住,缓了几次呼吸,才答道:
“这自然是没有,不过,明珠夫人似乎也对老奴颇感兴趣,招了老奴为她差遣。”
“哦,她是不是也差遣了你来找机会扳倒我?”
胡美人过了两道茶水,一手捧着茶杯,喝了一口,享受的眯起美眸,凸显出卷翘浓密的睫毛。
吴贵心想,又是一道搞不好送命的问题。
“明珠夫人自然是有此想法,不过老奴心想,要是能假借帮明珠夫人做事的由头,混得她的信任,不正是能帮助娘娘早日寻得这明珠夫人把柄,助娘娘马到功成。”
吴贵俯首趴在地上,心里七上八下。
这次可是真是找死了,这做了两位贵妃的双面细作,而且两边没一个是好惹的主。
缓了一刻差不多,胡美人品完了一杯茶。
微微弯身,动作优雅的轻挽水袖,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
又来一杯,第二杯茶。
终于,第三杯的时候,胡美人将茶壶放回炉子上继续烧热。
胡美人起身,纤纤玉手拂袖转身,说了一句:
“贵叔,帮我看着点炉子。”
“这壶花茶,等我小憩一会再喝。”
吴贵不敢起身,只是抬头看了看胡美人进卧房的背影,纱裙之下,是贵妃那勾魂夺魄的腰臀轮廓。
胡美人进去之后再无声响,吴贵心里揣摩着娘娘的意思,料得这应该是原谅自己了。
吴贵大胆起身,来到胡美人刚才的座位前,小心翼翼的照看起那小铜炉。
.......
暖阳升起,驱散了冷雾。
小楼外的竹林稀稀疏疏,筛下细碎的阳光落在窗边。
呼噜声时不时响起,吴贵坐在茶案边上,一晃就是一个时辰过去。
等到他已经点头颤颤,昏昏欲睡,忽然房中传来微响。
吴贵立马擦了擦脸,抖擞精神,一看小炉不知啥时候火炭快烧化了,立马用铁夹子取了一颗放进去,再掘一掘,用其他已经烧化的火块盖住。
只听珠帘里传来慵懒的声音:
“点翠,茶案撤了,换些瓜果上来。”
“是,夫人。”
门外立即有清脆的应声。
上次那个丫鬟推门而进,看见座边的吴贵,揖身做了一福,然后稳稳当当地收拾好了茶案,端出门去。
点翠经过吴贵身边时候,还疑惑地看了一眼,似乎在奇怪这位总管为什么能在夫人房里待上这么一个多时辰。
吴贵自然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自己心里也郁闷的紧。老奴这好心呵护了一个时辰的炉火茶水,夫人您这就撤了,不是折腾我吗。
吴贵也只是敢怒不敢言,默默等着。
珠帘被撩起,胡美人一笼轻纱裙飘然走出。
“贵叔,辛苦了。”
吴贵连忙起身,这话可不敢坦然接下,“为娘娘做事乃老奴的本分。”
胡美人来到书案之前,纤手伸出云袖,拿起紫木镇子,推平一张锦帛,然后转头看向吴贵,美目盼兮:
“贵叔,为我磨墨可好?”
吴贵自然连连称是,来到书案前,从墨盒前拿起一块墨笔。
这墨笔色泽漆黑泛光,质地入手温润,一看就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墨锭。吴贵取了小铜勺落了几滴水在砚堂,手握墨锭,将其在砚堂画圆圈慢慢研磨。这砚台小巧,边上围着一圈山水突状,看上去也是十分精致。
胡美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吴贵研磨,芳唇微启,讲起了门道:
“贵叔,你可知道这研墨最忌讳什么?”
吴贵虽然宫中浸淫各类杂事多年,习得各种伺候手艺,却还真不知道太多里面的说法。
“研墨啊,要一气呵成,中途不可三心二意;更不能呢半途而废,如果打了退堂鼓不想作累自己,就直接将墨锭放在砚堂上,那不一会儿,墨就会粘黏在砚堂上,不易取下。”
胡美人的嗓音甜而媚,好似在讲一件再寻常不过的注意之事。
“如果墨锭脱了手,去黏住了砚台,这时,直接用力拔下墨,会弄伤手,更会损伤砚。而砚与墨两者相比,权衡取其轻,毕竟墨锭还可以再换,只能放弃墨锭,贵叔,你说是吧?”
吴贵听明了这胡美人的话外之音,自然是胆中一寒,娘娘这明显是警告自己不要试图背叛她,更不要试图脱身。看来,既然入了这局,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
“是,老奴知了。”
吴贵心中一紧,手上用力,竟是把墨锭磨飞了,墨汁撒了几点在砚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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