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林颖儿似乎停顿了许久，才问出这句「你……你什么？」
「你喜欢我吗」
「我……我……」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男生别婆婆妈妈的」
「喜欢，喜欢，喜欢的！」我看到林颖儿的一边手已经从被窝伸了出来举起
来拳头，立刻捣蒜式地应答我看到她的手举起，又落了下去，扯住被子上沿往身
上掖了掖，挡住了脖子以下的位置。
「那假如我们中间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选……选……选什么？」我感觉CPU 已经被干没了，而林颖儿还在拿着火
把烤着我的主机箱林颖儿没有再说话，只是侧躺着，背对着我。其实这个问题冒
出来后，我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人是文梓柔，想起梓柔那文静的面容，那治愈的
微笑，还有那让我在课堂上日思夜寐的清瘦背影。可是忽然地，我脑海里闪过第
二幅画面，在那个夜晚里，像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躲在我怀里的灵气少女。
「为什么不说话」还是林颖儿先打破了沉默「因为我不知道……」
「不知道选梓柔还是依彤是么……哦，还有诗雅和小熙，我们的杰同学真的
艳福不浅呢」
「不是……」我嗫嚅道，「我不知道，喜欢你多一点，还是喜欢，梓……依
……」
想到说多错多，我决定还是不要把梓柔和依彤的名字完整说出来，然后闭嘴
了。
房间中再次陷入沉默，直到再次传来颖儿的声音，只是她声音又开始变回我
刚进房间时那种闷闷的感觉，似乎鼻子被堵住了一样「你知道梓柔很喜欢你吗？」
「知道……」
「那你觉得，依彤喜欢你吗」
「我不知道……」
「我可以告诉你，依彤其实也很喜欢你，所以我们中间你会选谁？」
「……」
这次我真的不知道要回答什么好，其实我心底里知道答案很明显，我知道梓
柔喜欢我，我也同样喜欢她，她就是少年时让人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梓柔于我而言，与其说是一个热恋中的少女，不如更像一个符号，这个符号
寄托了我对初恋、对爱情所有最美好的幻想和寄托，是我高中这两年内心力量最
大的支撑。
而依彤，她更像是我一切欲望的体现，面对她的时候我总是表现得很强势，
但是心里知道我其实是自卑的，和依彤在一起的时候像一场梦，美好，但总是觉
得不太真实。
而诗雅呢，她一切都很好，但是和颖儿在我心中的位置还是有一点差距，我
自己也说不出来差距在哪。
发现我沉默后，林颖儿也沉默了，几十秒的沉默对我们而言，却像过去了几
个世纪这么漫长。
最后还是我先忍受不住，打破了沉默「我……我其实……我」
「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了」
这次我很确信，颖儿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强装镇定尝试掩盖的颤抖，和一点
点低微的抽泣，但努力抑制住不让呜咽的声音传过来。
即便自信如林颖儿，在面对丁依彤文梓柔和凌诗雅三个对手的时候，也不会
那么有信心的。
这让我坚定了，要把话讲完「我不是解释……我只是想说，我有时……我也
不知道，我更喜欢梓柔她们，还是更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后，林颖儿似乎愣住了，从背影看整个肩膀都变得僵硬起来，似
乎想要侧身，但又克制住了，只是将头微微一侧，似乎想更清楚地听我讲下去。
我轻轻叹了口气，继续往下讲「和梓柔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我是紧张、激动
多过开心……每次都紧张的想找点什么话题，但又怕她觉得没意思，所以满脑子
都在想要怎么找话，却最后说了很多傻乎乎的话，下来后又觉得懊恼……」
「和依彤在一起的时候，我的欲望总是特别强烈，但是不管我们在一起多少
次，不管她在我面前多么顺从，都让我觉得高不可攀，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
总是那么遥远……」
「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会更舒服，更自然……没什么压力。好像
什么都可以和你说，都可以和你聊，和你呆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什么负担……」
「但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我也觉得我自己很奇怪……我有时希望和
梓柔多呆在一起，但她不在学校这段时间，好像也还好……我也想过我和依彤单
独相处的时候会是多么美好，但我发现我和依彤并没有那么多话说，说的不多的
话往往还是和你有关系……但一旦你不在我身边，我却有种不知道怎么形容，好
像缺了点什么的感觉……就是，没有你这件事，对我来说好像更难以忍受……」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自言自语的嘟囔，因为我很怕这么把她们作
对比，林颖儿会随时掀开被子，对我就是一顿毒打……尤其我还讲了这么多有点
露骨的话，不过她还是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积蓄着愤怒值，等着给我命
根子来一脚解气的。
最后我再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讲了，房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睡觉吧」
沉默了几分钟后，那头再次传来了林颖儿的声音，依然是闷闷的，似乎像是
鼻子被堵住了一样。
感觉林颖儿还是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我也只能轻轻叹了口气。
房间是如此的安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我努力想睁大眼睛，却在酒精的催
动下，昏昏沉沉觉得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半睡半醒间，脑袋比平时要更加沉重，白天所经历的一切就像幻灯片一样在
眼前一帧一帧缓慢的闪过，我的脑袋就像一团被搅动的浆糊，越来越稠，慢慢要
转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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