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可知,你们那圣教教主手中所有的两块是什么样的?」
练倾城轻轻摇头,「奴只知道《看官秋》里藏着线索,寻来送与教主后至今
再无音信,却不知如今寻得如何了……」
「相公手里那本《山川地理图志》,里面可有什么线索?」
彭怜小声在她耳边低语说道:「里面有张鹿皮,展开后却是极薄的一张地图,
比那玉牌着实大上不少,如今放在雪儿手上,倾城想看,再回去时找她便是。」
练倾城轻轻摇头,「奴已淡出教中事务,此后只与相公做个寻常夫妻,圣教
之事,与奴再无瓜葛,这事相公心里藏着,切不可随便对旁人说起,免得怀璧其
罪。」
彭怜轻轻点头,不由想起恩师玄真美艳,叹息说道:「当日一见倾城,我便
神思不属,只觉被你吸引,才有之后相随之态,当时不明究竟,如今看来,大概
便是你与采薇儿身形酷肖的缘故了。」
「以前不觉如何,如今细细品咂,你们母女面容迥异,身形却是酷肖,尤其
那份暗藏媚意,实在如出一辙……」
练倾城并没见过女儿成年后的样子,喜忧参半问道:「采薇与奴有几分相似,
也如奴这般高挑么?女子太高了总不是好事,不过若是好看些倒也无妨,总要夫
家不嫌弃才好……」
听爱妾如此语无伦次,彭怜知她关心则乱,不由笑道:「恩师和你身高相仿,
似乎还要略高一些,只是比你纤细苗条,她每餐吃得极少,如今经常辟谷,大概
半月才会进食一次,已经不是常人可比了。」
练倾城眼中异彩连连,想及爱女脱出红尘,却又有些难受,不由叹息说道:
「当年那老道便说她有仙缘,如今看来,倒是果然如此。」
彭怜点头道:「恩师道法玄奇,又能别开生面,这些年推陈出新,创出不少
新的法术来,她这次游历天下,乃是真正放下了心中顾虑,自此以后,玄清一脉
便要发扬光大了。」
练倾城却道:「女儿家总要成亲嫁人才好,她这般年纪,若是相公赐她个孩
子……」
彭怜轻轻摇头,苦涩说道:「采薇儿可不是寻常女子,儿女情长于她而言不
过是过眼云烟,我心中爱她,也知她心中爱我,只是滚滚红尘,终究留不住她仙
踪渺渺,将来证得大道,才是她毕生追求。」
两人沉默下来,从心而论,两人自然都盼着玄真能跌落红尘,做个平常女子,
如此长相厮守,才是人间至乐,只是想及玄真有缘证道,若是用红尘俗世沾染于
她,却也觉得颇为遗憾。
彭怜本就修习道家功法,练倾城先与李休双修,又与彭怜深爱,对道家更是
推崇备至,在两人心中,证道一事自然确有其事,以前只是传说,如今却有自己
身边挚爱之人能够亲身实现,那份感受自然不同。
多少人间帝王想求长生不老都不可得,羽化登仙更是遥不可及,相比于人间
百年权柄,万古长存才最难能可贵。
练倾城这一夜里连着找回两个女儿,心情激荡自不必言,彭怜与她感同身受,
倒也兴奋异常,两人狂欢一夜,吵吵嚷嚷,却是将那岑氏弄得一夜无眠,至于她
如何辗转反侧、思绪纷乱,却是无人可知。
翌日天明,高家后院之中,雨荷在床上睡梦正酣,忽听外面吵嚷一片,她起
身坐起,轻轻打了个哈欠,等门被推开,这才看着为首高文杰叹气道:「大爷可
是来晚了,那彭大人昨夜根本未曾醉酒,妾身进来时便已人去楼空了!」
高文杰带着四五名家丁气势汹汹而来,哪里想到却扑了个空,闻言自然一愣,
喝退众人关上房门,疑惑问道:「那彭怜昨夜醉态可掬,哪里能轻易醒酒?莫不
是你得了那少年郎好处,与他狼狈为奸,故意诓我的吧!」
雨荷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瞬间一红滴下泪来,「奴与你这般两情相悦,却要来
做这般下贱勾当,本来便已委屈的很,竟还要被老爷这般误会!奴要是与那彭大
人有缘一见也就罢了,连见都没见,哪里有机会勾在一处?老爷这般冤枉妾身,
倒不如妾身干脆死了算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哪里像是作伪,高文杰虽然心中有些猜疑,却也万万猜想
不到,自己父亲纳回来的小妾与那彭怜竟然有这般父女关系,想那彭怜便是如何
雄伟,也断断不至于只一个朝夕便让雨荷冒着生死危险出手相助。
他却不知,莫说雨荷与彭怜小妾有旧,便是两人初次相识,她这般风流女子,
若是试过彭怜手段,只怕也会任他予取予求,只是此事实在远超常人预料,高文
杰猜想不到,倒也不算什么。
雨荷心中想着昨夜美好,脸上自然浮现出一丝媚意,加上梨花带雨,自然别
有一番韵致,高文杰一甩袖子来到外间,将管家高泰叫来吩咐道:「查查昨夜是
谁守门,彭大人何时去的,说不清楚,就乱棍打出府去!」
高泰恭谨答应,不一会儿折返回来回禀道:「昨夜是来福当值,他没看到彭
大人何时去的,夜里下了大雪,他也没想到会有人来,早早喝了口烧酒就睡了,
半夜里听见风吹角门作响才知道有人从那出去,门闩都不见了……」
「要他守夜,守得是个甚么!送他一顿乱棍,打发去乡下看田!」高文杰恼
怒不已,家中下人也是废物,竟连一个醉鬼都没看住,这让他心中着实愠怒。
高文杰心里也明白,昨夜天降大雪,谁会半夜里出门?下人们有些疏忽倒是
情有可原,只是他如今错怪雨荷,自然要将这口气撒到旁人身上。
高文杰回到卧室歉然说道:「倒是我错怪姨娘了,姨娘受了委屈,孩儿心里
过意不去,这里给姨娘赔罪了!」
雨荷哭得抽抽噎噎,只是说道:「妾身红颜命薄,也不贪图什么荣华富贵,
如何到了老爷这里,就成了朝三暮四之人?人家舍了颜面来为老爷做事,到头来
却落得里外不是人……」
「好了好了,我都给你赔罪了,你还想要如何?」
「妾身别无所求,只求老爷允准,送人家去城外寺庙出家为尼便是!余生终
老青灯古佛,再不与高家有丝毫瓜葛!免得将来寡妇门前是非多,徒然惹人非议!」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丧气话!你可知道,我已为你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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