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叙眼瞳化为灰色,缓缓拔出腰间佩剑,剑身死气萦绕,隐隐中似有冤魂哀
鸣,恶鬼咆哮,一身寂灭凝聚,有如实质,教众均不自觉地向后退去,生怕沾染
上一星半点,曹护法杀人,不太讲究,觉得碍事,说砍就砍,可懒得管是不是自
己人,说不定死后还要被炼成活尸,瞧剑阁那些弟子,女的固然生不如死,男的
死后又何尝能安息?【尸剑】曹叙,凶名赫赫。
赵青台自背后抽出古朴长剑,一挽剑花,抖落漫天星尘,一派宗师风范,若
是初见此人,必难想象道貌岸然之下,藏着何等歹毒的心思,当年借口指点李挑
灯用剑,明里暗里摸向小女孩裙下那堪堪发育成熟的娇臀,结果教李挑灯一脚踹
出数丈,师傅仗着养育授业之恩摸摸屁股也就算了,你赵青台又算哪根葱?大概
顾及师傅交情,李挑灯终是将此事瞒下,却成了【无尘剑】赵青台永远的心病。
厉若寒没有佩剑,自然也无剑可拔,只是轻轻地抽出右手,聂指成剑,往众
人身前一划,山石地面上一条细小笔直凹痕如同天堑,画地为牢,两位护法才想
起眼前迟暮老人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号——【指上剑】。
话说莫留行单身进洞,点着火折子,一路往前深入,风平浪静,倒是没遇上
什么奇门机关之类的。
莫留行心道:「别人家门派禁地,哪个不是机关重重,一步一杀机,咱剑阁
倒好,别说机括陷阱,连岔路都没有一条,简直生怕别人走错,这就相当耐人寻
味了,我怕不是进了个假禁地吧?不过事已至此,也只得硬着头皮走下去了,总
不能出去跟师叔说,您老人家是不是记错了吧?」
洞内通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过,石壁浑然天成,明显未有开凿痕迹,蜿蜒曲
折,却出奇的清爽,丝毫不觉潮湿,莫留行终是走到尽头,眼前是一间不大不小
的石室,石床,石桌,石椅俱全,石壁中依稀刻有数行小字,除此之外,便再无
他物了,莫留行拿起火折子靠近照亮,逐字读道:天下剑道气运,吾占十之八九。
莫留行静静坐下,片刻,然后破口大骂:「去你娘的祖师爷,我辛辛苦苦摸
到这个破洞来,就是为了看你吹牛?现在你的剑阁都要完蛋了,我最心爱的女子
就要被送到那春潮宫中受罪了,你这么厉害,倒是吭个声,活过来替我把那真欲
教的畜牲一个个砍成渣啊,你他娘的一个开山立派的高人抠成这样像话吗?仙兵
神丹秘籍一概没有,留张破床是打算让我在此修个三五十年再出去替你振兴剑阁?
你他娘的有病是吧!」
骂得兴起,莫留行丹田内不自觉间运起了剑道真气,流转全身,一个陌生的
法阵在石室中点亮,一道远古剑意自石壁中透出,莫留行恍惚中似乎听到一个声
音:你小子缺根胳膊还是少条腿呀?要砍你自己砍去!
莫留行失去知觉,身形渐隐,石室平静如初,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
洞外,两把利刃一前一后,分别捅入灰衣老人心脏与肺部,当场沥出一口鲜
血,灰衣老人却忽有所感,对着洞内莫名一笑,右手聂指悄然往赵青台胯下一点,
双眼逐渐失去焦点,已然仙逝,剑阁,五境修行者,【指上剑】厉若寒,陨落于
石林,一生不求名,一死报剑阁。
赵青台捂着裆部,杀猪般哀嚎着满地打滚,厉声吼道:「厉若寒,你这杀千
刀的混账,我定要把你的宝贝师侄李挑灯调教成千人骑,万人插的母猪!哎哟,
不行了,疼死爷爷了!」
曹叙看着赵青台不断贱血的裆部,也不禁下体微凉,幸好自己没有出言调戏
李挑灯,否则以厉若寒这护短性子……
曹叙吩咐属下为赵青台止血,入洞察看,捣弄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只好带
着不知道算轻伤还是重伤的赵青台回去复命。
莫留行沉沉睡去,胸前师姐所赠的贴身玉佩泛起点点荧光,恍惚间,思绪似
乎又飘回了那个绝望的噩梦中。
清晨,一辆辆载着囚笼的木板马车缓缓驶过,在泥泞不堪的山路上压出一道
道辄痕,光天化日下,笼中至少可算中人之姿的清丽女子们,个个赤身裸体,羞
涩地紧缩一团,互相依靠着,仅用玉手遮掩娇躯上的敏感部位,押送的真欲教徒,
时不时用长棍隔着牢笼的空隙,肆意逗弄着笼中饮泣无助的女侠们取乐,传出一
阵阵淫秽的笑意与女子尖叫,最后一辆囚车中,白衣女子,风华绝代,端坐车中,
虽身陷囹圄,神色萎靡,却眉如远山,清冷如故,她是剑阁之主,李挑灯。
李挑灯默默看着同门姐妹们笼中受辱,内心煎熬,脸上一如既往的古井不波,
她心里清楚,自己越是愤恨,这些衣冠禽兽就越兴奋,车队前头扬起一阵吆喝,
李挑灯双目凝神望去,一座奢华的门面金碧辉煌,春潮宫三字笔走龙蛇,入木三
分,其实所谓的春潮宫,本是灵山地界边上一户富商的别院,原本唤作春来园,
家主不知被迫还是自愿,入了真欲教,散尽家财,更把自家宅院献出,改建成如
今的春潮宫,传闻那富商的女儿,儿媳,孙女等家中年轻女眷,尽数被登记入册
沦为了真欲教的娼妓,供教众们亵玩,结发妻子不堪受辱,愤然上吊自尽,又是
真欲教一笔罄竹难书的罪状。
然而真欲教发迹,极为诡异,无声无色中,或以财帛,或以权位,或以秘籍,
或以美色,暗中收买了一众江湖败类,起初便连花瘦楼都未曾知觉,待到这股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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